馄饨|散文:别急,等烟火气一会儿

馄饨|散文:别急,等烟火气一会儿
馄饨|散文:别急,等烟火气一会儿
馄饨|散文:别急,等烟火气一会儿


出门不便的日子 , 我无比想念门口的早点摊儿 。 精瘦干练的老板娘用扁平勺子“唰唰唰”的盛几下 , 长柄勺子自大桶里来一勺卤 , 明眼可见的黄花木耳用芡勾在一起 , 黏糊糊的馋人 , 放上韭菜花、咸菜丝、香菜末、滴几滴辣椒油 , 搅几下 , 来一口 , 熨帖 。
热乎乎的小馄饨也不赖 。 碗底撕几片紫菜 , 一小勺味精 , 海白菜 , 咸盐 , 馄饨在沸水锅里翻几个滚儿 , 倒进碗 , 一勺开水冲汤 , 撒上葱花香菜 , 滴上香油 , 薄薄的不锈钢勺先不舀馄饨吃 , 浅浅的剥一层飘着葱花的热汤 , “滋溜”一下 , 浑身暖和 。

至于炸油饼炸油条之类 , 我倒是不想 , 小时候有一次在农村老家偷摸着吃给吃伤了 , 从此对它们无感 。
在早点摊儿上吃早餐 , 必须标配人声鼎沸 。 孤零零一个人 , 再美的食物吃着也没味道 。 顾客们人来了 , 大咧咧的寻个座位坐下 , 要好自己的早餐 , 老板娘边手底下不停地忙乎着边大嗓门喊着:“谁的豆腐脑?油条出锅了!”
老板一般比较木讷 , 操持着较重的活计——拉面削面 。 寒冬腊月也是满脑门子的汗 , 白色套袖上干面“噗噗”的抖起抖落 , 是舞动的喧嚣的尘 。
越是吃不到 , 越是容易产生执念 。 天天想着盼着 , 真到了可以随意出门的日子 , 我迫不及待奔出去 , 得 , 别说早点摊儿了 , 大部分的商铺都门窗紧锁 。
预想中的烟火气没有回来 , 因为大家又陷入了另一场揪心 。 忽如其来的羊羊令人猝不及防 , 打击的不仅是人们的身体 , 还有本已烦躁脆弱的神经 。

做小买卖的人 , 神经早在江湖中得到淬炼 , 他们不开门 , 是真的没精神头 。 憋了这么久 , 家里不厚实的家底花的七零八落 , 哪怕开门没人来 , 他们也愿意开 。 守着小小的铺子 , 不就是为了守一份等候 , 候一丝希望么?
依然冷清的街市 , 其实泛着蠢蠢欲动的气息 。 第一波痊愈的人 , 心里有了底 , 已经试探着出门瞅瞅看看 。 有些无所畏惧的小年轻 , 三三两两约着看起了电影 。 别说他们不懂事 , 别说他们不着调 , 年轻 , 没点猛劲儿 , 没点冲动劲儿 , 青春也便没了意义 。
人们在虚拟中你争我吵 , 回到现实 , 谁也无法和社会脱节 。 放开与不放开 , 抱怨和不抱怨 , 日子都得过 。 事实上 , 你的任何抱怨其实都没有意义 。 该买不上的药仍旧买不上 , 发热门诊排大队还要排大队 。 咱发泄发泄得了 , 调整下心情 , 再忍忍 , 等烟火气一会儿 。 等它们氤氲在空中的时候 , 湿润润的会让你柔了脾气 。
烟火气儿时咱们的雾化剂 , 专治各种不舒坦 。 这些年来 , 我们以“便捷”为名 , 刻意的让它受了委屈 。 明明菜谱超市餐馆水果店就在楼下 , 懒得下去 , 叫个外卖 。 明明有无数次机会陪父母散步 , “工作辛苦” , 不如给他们点钱实在 。 明明能够和朋友同事小聚小酌 , “人心险恶”、“无效社交” , 不如把自己封闭起来 。

这几天我有着深刻的感受 , 那就是在难受之时 , 是需要有“紧密联系”的 。 发烧了 , 和朋友们视频一下 , 互相调侃互相褒贬一会儿 , 大家嘻嘻哈哈找回点安慰;身上疼了 , 给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打个电话 , 说说儿时趣事 , 疼痛少了一半儿;没药了 ,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邻居群里求助 , 结果无数熟悉的陌生人伸出援手;人好了 , 赶紧问问父母 , 看看他们难受没 , 需要什么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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