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薯|散文:永远的故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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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薯|散文:永远的故土

01
跳出农门后 , 很少回老家 。 父母去世后 , 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。 妻子亦不愿我回去 , 因为每每从老家归来 , 我的心情极差 , 常常郁闷好几天 。
前几天堂哥的女儿出嫁 , 屡屡打来电话邀我回去 , 于是我又一次踏上了梦中的故土 。 闲暇间 , 踱到了陪我度过少年时光的老院子 。
老院子早已断壁残垣 , 当年的三间草屋父亲在的时候就让给了堂哥 。 现在变成了堂哥的院子 , 打了水泥地 。 周围的土坯墙在风雨的侵蚀下剥落成了可以一脚踏过去的土丘 。 院子里被乱七糟八的植被裹得严严实实 。 几棵枯萎的槐树倔强地从乱丛中挣扎出来 , 略显狼狈 。 唯一可见的是当年的压水井 , 孤零零地见证着逝去的岁月 。

02
堂屋门口的香台早已坍塌 。 小时候 , 每到逢年过节 , 母亲就会在上面摆满果品 , 口中窃窃地念念有词 , 祈祷上苍保佑我们风调雨顺、身体健康 。 眼睛留恋在果品上的我们姐弟 , 看着母亲跪地磕头一脸虔诚的样子 , 捂嘴窃笑 。
香台的南面是我们姐弟开垦的小花园 , 有黄色的菊花 , 红缎似的月季 , 枝叶肥大的美人蕉 , 还有小姑娘都喜欢的指甲桃……
那时候没有指甲油 , 爱漂亮的女孩儿染指甲就靠它了 。 把指甲桃的花儿配上明矾在石臼里捣成糊状 , 用麻叶敷裹在指甲上 , 过一夜 , 指甲就染成了红色 。 姐姐经不住我的撒泼耍赖 , 给我染了红指甲 , 惹得小伙伴们嘲笑我不男不女 , 我也羞涩难堪 。

03
小花园的南面是灶屋 。 每天炊烟袅袅 , 却飘不出当今菜肴的香味 。 印象最深的是每天重复的玉米粥和红薯 。 青菜很少 , 象征性地放一点油 , 咸菜占据了主菜的位置 。
记得有一次我着急忙慌地赶时间上学 , 用筷子插红薯 , 一下子打翻了碗 , 溅了一桌子粥 。 父亲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, 又把滚到地上的红薯剥了剥皮填到嘴里 。
每次放学 , 饿狼似的我来不及扔下书包 , 就翻箱倒柜找吃的 。 可是家里只有棒子煎饼和母亲熬的辣椒酱 。 我埋怨母亲怎么不做个菜 , 母亲忙碌着 , 敷衍我说把辣椒酱吃完了就做菜 。 于是我一股脑儿把剩下的大半碗辣椒酱吃得干干净净 , 尽管把我辣得抓耳挠腮 。 后来和母亲谈起此事 , 母亲长叹着说那时候穷啊 。

04
紧挨着灶屋的是母亲摊煎饼的鏊子 。 鏊子旁边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。 每次摊煎饼 , 禁不住鏊子底下散发出诱人香味的烤红薯的诱惑 , 积极地帮母亲添柴火 。 那时候的烤红薯 , 不知比现在街上卖的香多少倍 , 绝对称得上人间第一美食 。
不过这里也成了兔子的乐园 。 后院的大爷给了我两只兔宝宝 , 我用石块把它们圈养在这里 。 后来它们钻窟打洞 , 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洞里带出一大家子 。 尽管它们弄塌了母亲的鏊子 , 让我挨了一顿责骂 , 年少的我依然对它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。

05
院子的西面是一个大猪圈 。 那时候没有化肥 , 庄稼全靠猪圈里的有机肥 。 父亲隔三差五地把肥清出来 , 再运来土和麦秸填进去 , 周而复始 。
小时候我很害怕猪 。 有一次奶奶让我看看猪吃完食了没 , 她在和邻居家的杀猪匠拉呱 。 由于个子矮 , 我心惊胆战地扒着石头从墙缝往里瞄 。 猪听到了动静 , 狂吼着奔了过来 。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, 扒着的石块缓缓压倒在我的身上 。 奶奶闻到我的哭声 , 急忙招呼杀猪匠 , 两个老人用手杖撬着石块我才爬了出来 。 奶奶一面给我叫着魂儿 , 一边直呼阿弥陀佛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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